当美利坚合众国在借助法兰西的“天使投资”赢得了独立战争,并建立了自己国家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美国与盟国,如今至全世界的债务纷争。我们不能说浪漫的法兰西那不求回报的援助惯坏了美国,但确实在那之后,美国与别国无论债权还是债务纷争中,那种只讨便宜决不吃亏的秉性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从财政援助至贷款的细微差别,到贷款变债权的巧妙设计,美国通过债权奴役使盟国彻底放弃了抵抗的能力。有钱人把钱借给别人之后担心什么?就是借钱的人不还钱,如果当这样的情形发生,付诸武力是最后、也是最直接的解决方式。事实上,第一次世界大战美国与英国及欧洲的债务扯皮就多少说明了这一点。于是,美国建立并不断地壮大了自己的武力。
与此同时,美国为了防止债务国通过向自己进口商品以抵偿债务,不断地提高关税,以此保护本国制造业不受外来冲击。作为有钱人的美国,完全可以颐指气使地使还债人屈服自己的诸多约束性条款。可以说一纸贷款协议而非一项财政援助,使美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从根本上削弱了英国及欧洲的财政基础。
通过一、二次世界大战,美国完成了两件大事:一是通过债权输出建立了至今无以撼动的国家信用;二是顺理成章地使英镑逊位,而令世界进入美元时代。
通过一种债权型基金的投资组合,美国的最终目标是稳固自身的全球战略利益。债权型基金的设计和实施,可以使其成为美元信用的基础和支撑。确切地说,美元对应黄金的时代,至少有黄金这一具体实体存在。而美元信用所依赖的这一债权型基金,实际上是一系列制度应用性的游戏。这不仅是虚拟的,还可以随时通过结构设计和运用完成预期的目标和策略。
在二战之后的军事扩张,特别是美元体系的虚拟设计,使得美国从债权型基金的结构设计逐步转变为债务型基金的运筹规划。这是因为美元抛弃实体价值对应而进入价值无限虚拟,这一虚拟的无限极权性,使美元价格孤悬于所有的实体资产计价之外:相信美元就是相信美国,美国相信什么?一个投资基金财务模型的不断创新。华尔街,仅仅是这一模型实证和演练的一个附件而已。
无论是输出债权还是输出债务,都是为了控制。从作为债权人对债务人的控制,是以经济、军事实力以及独特的财技组合完成的;以债务人对债权人的反向控制,则是在原有基础上更上一层楼,即通过债务换股权的债务型基金组合来实现:美国通过虚拟信用对外发债,然后形成债务型基金;通过这一基金组合对外投资则成为债权型基金,同时对政府认为重要的,或有必要的企业或组织进行借贷或最后转换为股权投资,这样既可以强化私有资本与美国国家利益的支持,同时还可以在是否债转股等方面进行收益和增值方面的考量。
与此同时,美国政府通过华尔街来实现股权增值和退出时机的选择:当一个企业,哪怕不是美国的企业,只要涉及到美国这一债务型基金的安排,就自然会希望华尔街的股价充满泡沫,并在这一泡沫爆裂之际,与这一基金投资火中取栗,以完成最高价格时的暴利退出和产业孵化的最后一次大输血。
这一次奥巴马经济刺激计划,在经过参众两院通过时,仅仅是一个程序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每一个两院议员,对政府这一基金模型及其组合安排心知肚明:美国正在向全世界募集一个债权型基金,以美国目前的经济实力作信用,募集这样一个基金规模毫无问题。几近同时,英国《金融时报》放出《拯救全球经济还得靠美国》这样的舆论准备——这一举措不是被收买了,就是自以为是地上了市场经济的圈套。
而下一步,就是这个基金募集的路演阶段:希拉里探路,奥巴马选择出动的时机,美国眼前这一趟外交,针对的主要是全世界的“有钱人”,而所谓的意识形态方面的强势可以局部退让,比如说,美国与伊朗的关系。在路演达到预期效果时,华尔街这一全球资本的胃即会迅速蠕动。